[乙女の恋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][兄妹][完結] 习惯

aldrw7 · 发表于 2016-6-23 00:41:16

前言：

一、配对是兄妹（桜川鹰士＆桜川ヒトミ），对亲属爱情苦手的请三思。

二、本文以２０１３年ＰＳＰ《乙女的恋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★ラブレボ!!　100kgからはじまる→恋物语》为底，加上藤成ゆうき老师漫画《少女恋爱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》及ＮＤＳ版部分剧情。

三、本文设定为兄路线秋冬之交，忍事件与耶诞节之间。

四、本文为原创非首发。

〈习惯〉

（一）ヒトミside

　　哥哥总是为她做很多很多，彷彿成了习惯。而她大多时候也很习惯。

　　只是有的时候，她会察觉到那花了多少心思和时间，然后道谢。有几次，哥哥会露出惊讶的表情，好像从来没想过她会道谢般，接着非常高兴又满足地，说：「ヒトミ，真温柔呢。」

　　怎麽会是她温柔呢，温柔的明明就是哥哥。

　　有一次在她道谢的时候，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，哥哥笑着说：「ヒトミ，哥哥做这些事的时候，是很高兴的喔。」

　　「可是……这些一定，让哥哥花了很多时间吧？」

　　「这些都没什麽，真的，」哥哥摸了摸她的头：「你是我唯一的、最重要的妹妹，哥哥能为你做的，也就只有这些了啊……」

　　像这样道谢过后，哥哥笑容裡总会掠过的寂寞神情，不知怎的一直被她放在心裡。

　　除了道谢，她一定可以做什麽，来让哥哥高兴吧。

　　她想要看到哥哥露出笑容。

　　但即使绞尽脑汁，其实她能做的也很有限。所以，当哥哥出乎意料的、用阳光般的笑容向她道谢时，她觉得，哥哥真的很温柔啊。

　　虽然她很开心。

　　那一天，哥哥对她说，要去帮教授的忙，可能要到第二天晚上才回来的时候，那个念头就这样鑽进了脑海。

　　「哥哥会回来吃晚饭吗？」

　　「时间……不一定。ヒトミ还是自己吃吧，不用等哥哥了。」

　　「……我还是做饭，自己先吃，哥哥回来也可以吃，这样好吗？」

　　「不会麻烦吗？」

　　「完全不会！自己做饭，比较好算卡路里。」

　　「这样啊……那就拜託你了。哥哥也比较想吃ヒトミ做的饭。」

　　「那就约定好囉。」

　　「约定好了。」

　　兄妹俩相对而笑，接着鹰士照例殷殷叮嘱：

　　「一个人在家，要记得关好门窗和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，不认识的人打电话来不要立刻报上名字，也不能说出只有你自己在家；有事的话就找若月老师，知道吗？」

　　「真是的，哥哥，不用担心啦，我不是小孩子了，会照顾自己的。」

　　「没办法啊，担心你，是哥哥的习惯。」

　　总要这样对话一次，看见哥哥的笑容，总是让她感到很安心。

　　但是，该做什麽呢？这几个月都陪她吃减肥餐，她想做一些哥哥喜欢吃的。之前做过杯子蛋糕和俄式炒牛肉，不久前和大家一起去赏枫，也做过了咖哩……还是要再厚着脸皮拜託若月老师，请他给点建议？

　　ヒトミ没有苦恼多久，她很快便想起不久前和哥哥一起看电视节目，介绍了最喜欢的便当菜。虽然都会做，但兄妹俩一致怀念起妈妈做的肉丸子。

　　「听说用豆腐和虾仁做的更好吃，不过还满费工的，最近实在没什麽时间……下次有空的时候再来做吧！」

　　哥哥那时候是这样说的，但那个「下次」一直没有到来。除了公寓管理员的工作，最近爸爸也常请哥哥去公司帮忙；她则忙着减肥、学业和社团，连不能一起吃晚餐的次数都增加了，这种需要花时间事先处理又热量高的料理几乎不会纳入考虑。

　　ヒトミ特地偷偷打电话问妈妈调味的祕诀。放学买好材料做初步的处理，和平常一样做了减肥的日课，简单准备了晚餐，完成学校的作业，早上还先捏成形了再上学。因为这麽忙，等到了学校后，她才想到英文老师要求的预习还没做。幸好是下午的课，梨惠和优也把自己的预习拿给她，但不巧中午时她们两人都各有事，透君又去了美国，她还被老师叫去帮忙。等到结束时，同学大多都吃完饭在聊天了，她便拿着作为便当的三明治，想到顶楼上边吃边预习。

　　但她才刚同时打开书和便当，就又有人打开了顶楼的门。

　　「啊，ヒトミちゃん，你也在这裡啊。」

　　「神、神城学长，午安！那、那个，抱歉……」

　　「抱歉什麽，不是你先来的吗？」

　　神城绫人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，拿着书，不在意似地走了过来。

　　「快吃吧，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囉。」

　　「啊、嗯，我开动了。学长不吃吗？」

　　「我吃过了。」

　　「那、我就不打扰学长看书了。」

　　「不会打扰哦。刚刚就是看得有点累了，想换换心情，跟ヒトミちゃん聊聊天也好。不过，你好像总是很忙呢？减肥也愈来愈能看见成效了，能坚持这麽久的时间，真努力啊。」

　　「谢谢学长，这都是因为有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啊。」

　　「是吗？我倒是每次看到ヒトミちゃん努力的样子，都会有一种被激励的感觉呢。不过，连吃饭时间都不能好好吃的话，对身体不好哦。怎麽，这时候在忙什麽？」

　　「哈哈，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……其实是英文课的预习还来不及做，想说午休来补救一下。」

　　「啊……《傲慢与偏见》？是藤原老师出的功课吧？她很喜欢这部小说呢，但她很严格，如果被发现没有预习，她会另外再出一大堆功课的。」

　　「呜……所以我好怕预习不完……」ヒトミ有些沮丧，随即想到：「学长去年也有上吧？可以的话，能不能请教学长呢？」

　　「我看看……是夏绿蒂和伊莉莎白的那段对话吧？有哦，那堂课同学讨论得很热烈呢。ヒトミちゃん看完了这本书吗？有哪裡不明白呢？」

　　「以前看过读本，大致知道故事，不过老师问的两个问题，我都不是很明白……下课时有看一下梨惠的笔记，一个是小说创作的技巧，好像叫什麽……预……」

　　「预示。」

　　「就是这个！好像是先告诉我们、主角可能会怎麽样，然后……那个……」

　　「让读者先知道主角可能有的波折。这种写法可以提示我们注意主角遇到的问题，加强对他们的关心，也可以强调出合理度。」

　　「嗯、嗯。」

　　「像这一段裡，夏绿蒂就告诉伊莉莎白，她的姊姊珍对宾利的态度不够明显，会让他在关键的时候不敢更进一步；后来达西就是以此为理由，说服了宾利放弃继续追求珍，留在伦敦。如果没有这一段，伊莉莎白读了达西的信，开始对韦克翰产生怀疑后，就少了一个证据，进一步证实她的错误和偏见了。」

　　「原来是这样啊……啊，这一段也让夏绿蒂说了她对婚姻的看法，后来她就答应了柯林斯的求婚……」

　　「没错，这是另一个预示后的结果。ヒトミちゃん领悟得很快呢。」

　　「是学长讲解得很好理解啊！不过第二个问题我不太懂，也可以跟学长讨论吗？」

　　「那句”There is so much of gratitude or vanity in almost every attachment, that it is not safe to leave any to itself”（爱情大都免不了要借重双方的感恩图报和虚荣自负，听其自然是很难成其好事的）？夏绿蒂应该说得很清楚了啊。啊，别忘了吃你的三明治。」

　　神城带点趣感的微笑让ヒトミ有些不好意思，她低头咬了一口三明治，一边咀嚼着一边拚命想，等到嚥下才开口：

　　「她说要经过喜欢的人鼓励，才有可能投入更多的感情和追求……这个我大概可以理解。可是这跟感恩图报或虚荣自负有什麽关係呢？」

　　「呵呵，去年我们班讨论最久的就是这点啊。不过这没有标准答案。我倒是觉得，这要看每个人对爱情的态度和经验，就会有不同的解读呢。」

　　「是这样吗？」

　　「是啊。」

　　「那……神城学长是怎麽解读的呢？」

　　「嗯……ヒトミちゃん想听我的解读吗？」

　　「那个……真不好意思，因为梨惠和优都是用夏绿蒂的话解释，我也毫无头绪……」

　　「哦。」神城笑了笑。「那我就说说自己的体会给你参考吧……我觉得爱情……或者说，感情就跟……生命一样，要发现了价值，才会突显它的存在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会感谢对方的付出，而且决定回报多少，都会下意识地以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价值来作决定。如果对方付出或表现的价值对你来说有特殊的意义，就会让你感觉到自己的重要，而更加珍惜对方的付出，更想要回报对方……所以我认为，感恩图报也好，虚荣自负也好，都是意识到『价值』才会产生意义。后来达西不是为伊莉莎白解决了莉迪亚和韦克翰私奔的问题吗？这件事不但挽救了她妹妹的未来，也挽救了他们家姊妹的名声，对伊莉莎白来说是价值非凡的，而且她是因为妹妹不经意洩露才知道，对达西的评价当然也会提高，达西对她的情感也就产生了意义。」

　　「啊……所以这是，第三个预示的结果吗？」

　　「嗯，说得没错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怎麽了？你有什麽想法吗？可以试着说出来看看。」

　　「……如果没有意识到那个……学长说的『价值』的话，那不管对方付出多少，都会没有用吗？比如说，如果伊莉莎白一直不知道达西为她做的，她就会和达西错过吗？」

　　「应该是吧，毕竟她已经拒绝过一次求婚了，如果不是达西的阿姨多管閒事，让达西发现伊莉莎白的想法转变、主动来找她的话，伊莉莎白也没有机会传达她的感情。而这也是夏绿蒂想劝伊莉莎白的意思哦。如果珍所表现的，没有让宾利得到鼓励，感受到自己受重视的『价值』的话，就算他对珍有着强烈的好感，为了对方也为了自己，通常就不会更进一步了。毕竟没有希望是很难受的，就会选择放弃。」

　　「可是……如果真心……喜欢的话，不管有没有价值，都会忍不住一直付出，不是吗？」

　　神城闻言停顿了一下，看了ヒトミ一眼，才道：

　　「如果付出本身的价值，就对那个人来说足够的话，那也可以持续。不过假如对方无法从你的付出得到什麽，甚至觉得你……多管閒事，ヒトミちゃん也会收手吧？因为那会给喜欢的人添麻烦。」

　　「……所以，也有一再付出，但为了不让对方感到负担，而选择隐瞒的状况，是吗？」

　　「有……吧。毕竟如果是重视的人，会希望看到对方快乐。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寂寞，但只要想自己的付出，就算只有一点点，却能为对方解决烦恼，露出笑容，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了……我想，这就是达西当初为伊莉莎白解决问题时的动机吧。」

　　「原来……是这样啊。」

　　『虽然不知道ヒトミ有没有自觉，你现在可是在独佔着那傢伙哦？但是你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中的价值呢，真是奢侈啊。』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没有注意到神城收起微笑，默默凝视的眼神，忍先生不久前的话语蓦地浮上心头，令ヒトミ心慌意乱起来，她想转移思绪，便咬了一口三明治，这才想起神城学长还在身边，连忙胡乱咀嚼了几口嚥下，慎重地道谢：

　　「学长，谢谢你的解释！我好像有懂一些了！」

　　「呵呵，不用客气，我一直想报答你上次和大家一起为我布置日光室呢。」

　　「那个，没什麽啦。能帮大家一点忙，我也很高兴啊！」

　　「我也是这样想的哦。嗯，快要上课了，我下一堂得换教室，就先走了。你快点把三明治吃完吧。」

　　「嗯嗯，真的非常感谢学长！下次见。」

　　「再见……ヒトミちゃん，今天遇到你，我很高兴哦。」

　　学长……有些怪怪的？但他今天看起来很有精神，应该没事吧？

　　目送着神城学长离开，ヒトミ心中微觉异样，但预备钟声已经响起，她连忙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进嘴裡，收拾好东西，冲回了教室。

　　顺利上完了英文课，藤原老师刚好点到了她，她也尽力把自己懂得的说出来，还得到老师的嘉许。只是在这同时，心中那股说不出口的紊乱，却逐渐扩大。

　　直到现在，忍先生对她说的话，她还没能得到适当的理解。　　

　　『那个，ヒトミ对鹰士有什麽感觉呢？』

　　当时无法回答的问题，现在还是无法回答。

　　是因为，哥哥的存在太过理所当然、毋须定位的缘故吗？

　　所以她无法直接说出「哥哥是最重要的家人」这样的话。

　　她只知道，无论她为哥哥做了什麽，都无法回报哥哥为她做的。儘管哥哥一直不希望让她有负担。

　　何况，她只是……一直做着她想做的事罢了。那只是已经养成的习惯，作为妹妹，想为哥哥做点什麽的心意，就跟平常她想为公寓裡的大家，做点什麽是一样的……

　　「啊！ヒトミ学姊！我们一起回去吧！」

　　「飒大君……好啊。」

　　不知不觉社团活动就结束了。因为正好和深水飒大一起出来，便和以往一样一起回家。虽然竭力集中精神，但或许是累了，加上一直想着回家后要料理肉丸子，所以多少有些分心。当飒大知道她今晚要做肉丸子料理时，露出了羡慕的神情，怀念地说他也好想念奶奶做的肉丸子料理。

　　「虽然奶奶的肉丸子是谁都比不上的，但学姊做的一定也很好吃。啊，鹰士先生真好，每天都可以吃ヒトミ学姊做的料理。」

　　听到哥哥的名字，ヒトミ脑中一片空白，等到她发现时，已经脱口而出：

　　「飒大君，反正我多做了一些……不介意的话，等一下完成后，我可以送给你。」

　　「真的吗！谢谢学姊！」飒大露出喜悦的笑容，接着想到：「光是收学姊的礼物也不好意思……不然我也做一样菜，等一下到学姊家吃饭好吗？」

　　「欸？这个……」

　　「因为我……平常都一个人吃晚饭，如果可以一边吃学姊做的菜，一边聊天，那菜一定会更好吃吧。」

　　确实，一个人吃饭还满寂寞的，像昨天……

　　感同身受，加上看到飒大君脸上黯然的表情一闪而逝，很快又恢復平常笑容满面的开朗模样，说着：「不过，没关係啦，反正我已经习……」

　　「好啊。我会期待飒大君做的菜哦。」

　　「太好了，好高兴！」

　　飒大君脸上单纯的喜悦让她也跟着笑了。

　　没什麽的，这跟平常跟大家一起吃饭……一样。

（二）鹰士side

　　樱川鹰士提早完成了教授的请託，搭了电车预备回家。

　　『应该赶得上和ヒトミ吃晚饭吧……』
　　
　　明明只离开了一天，他却既期待又兴奋，还有莫名的焦虑。

　　这份焦虑应该从ヒトミ减肥……不，或许更早，那五个少年搬来公寓后就开始了，他们和ヒトミ年龄相当，各有优秀之处，让他不得不密切注意ヒトミ和他们的互动。幸好目前为止，虽然ヒトミ和他们每个人都逐渐熟悉，也常帮独居的他们一起想办法解决生活上的难题，办活动邀请他们参与，渐渐取得了他们的认同──但这都出自于ヒトミ热心体贴的美好本(xing)。当他倾听ヒトミ诉说互动的过程时，总会因为她的快乐而愉快，更为她的无所隐瞒而安心。

　　但在同时，鹰士也知道他们每个都对ヒトミ有好感──毕竟ヒトミ的可爱无庸置疑；加上她的减肥已接近目标──最近和她一起上街，回头看她的异(xing)愈来愈多──他为ヒトミ的毅力和坚持感到骄傲，尽力鼓舞她的自信，讚美她得到的成果，但也知道当她逐渐散发光芒，就必须面对那个不可避免的结果──将有人发现ヒトミ的美好，努力得到她的心，然后从他身边将她带走。

　　甚至有可能……今年的圣诞节，她就不会跟他一起过了。

　　这早就是预料到的事，一直以来他都有做心理准备。只是这几个月以来，另一种希求却逐渐流溢而出，和几年来习惯的、「兄长」的思维进行拉锯。

　　儘管常常有人说他对妹妹的爱护甚至宠溺太过脱轨，但比起未来几乎是必然的分离，以及和ヒトミ贴心可爱所给予他的幸福相较，他能付出、珍惜的远远不够──以后将会是别的男(xing)与她共度后半生，有她相伴的时间只会逐日减少，现在尚未分离的时光他当然要加倍重视与珍惜。

　　只是，最近ヒトミ在一起的时光太过幸福──当她为他做点什麽，期待他为此感到高兴的目光，和那些被他发现费心的身影；当他寂寞地吐露「如果你不会忘记跟哥哥共度的时光就好了」，她说「今后会一起创造更多快乐回忆」、「现在我是跟哥哥在一起啊」的肯定；强调着「哥哥的陪伴从不觉得是麻烦」的认真神态；在活动当中，她选择要跟他一起行动、对着他笑的时候；去学校找她，她既惊喜又开心的表情；还有那次一起看完电影，她说「爱能产生力量，让相爱的两个人跨越一切障碍」的乐观和信心……

　　甚至最近，他敏感地察觉到，ヒトミ会不自觉地看着他，彷彿在困扰着什麽。有次他忍耐不住，装作不经意地问起，她回答没什麽，别开的面颊却隐约红了起来，这样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心跳不已。她愈来愈不会拒绝他的邀约──虽然本来就很少拒绝──不得不拒绝的时候会为难。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，总是显得非常高兴。

　　和那些作为兄妹共度的时光有些许的不同──那是一种比家人间的依赖、信任与亲密更深入、神祕、细微的情感，彼此牵引着，共同分担喜悦、失落与寂寞，甚至逐渐成为一种直觉的感染，却又总是出乎意料──这种微妙的共鸣让他产生错觉，彷彿在她的心裡，他是「不一样」的、「特别」的、足以吸引她的「恋人」。不仅仅是一个哥哥。

　　这种共鸣有多甘美，恐惧是错觉或消失的折磨就有多痛苦，使他逐渐成瘾，总会忍不住去确认它的存在──像现在提早回家，一方面是想念，另一方面也是……他渴望看到ヒトミ惊喜的、和平常不一样的表情。

　　她……会高兴吗？会露出笑容对他说「欢迎回来」，还是会无奈地说「哥哥像小孩子一样」？

　　不管哪一种都很可爱。
　　

　　十二月就要到了，会不会今晚能有机会，试探她圣诞节那天有没有约会？如果没有的话，也许那枚戒指，他能有机会……让她收下……

　　这些忐忑和期盼都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幸福。

（三）ヒトミside

　　事情总是出乎意料。

　　ヒトミ先和飒大短暂告别，回到家中准备好了晚餐。才刚准备把菜端到餐桌上，就听到了门铃声响起。

　　「咦？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一点……」她想着，把手擦乾，脱下围裙走到玄关，但把门打开，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。「哥、哥？」

　　「ヒトミ！我回来了！」

　　看到她脸上毫无掩饰的惊喜表情，鹰士开心地张开手臂抱住妹妹的肩膀：「我提早回来了！好想念你啊！这两天过得还好吗？」

　　「哥、哥！真是的，明明就有钥匙！」虽然高兴，但ヒトミ却很快想到这个时间……

　　「咦！鹰士先生？你已经……回来了啊？」

　　听到飒大的声音，兄妹俩连忙分开。看见飒大手上的盘子，鹰士原本高兴的表情转成了困惑：「飒大？你找ヒトミ有事吗？」

　　「是啊！晚安！ヒトミ学姊特地做了肉丸子，请我一起吃晚饭哦！」

　　「……ヒトミ，是吗？」

　　「啊、嗯……」看到哥哥脸上的表情，ヒトミ忽然有些心慌意乱：「哥哥，飒大君，别站在门口说话啊……先进来吧。」

　　「嗯，那就打扰了！」

　　「嗯，我回来了。」

　　「哥哥，欢迎回家……飒大君，请进。」

　　洗了手后，哥哥和飒大君都说要来帮她端菜，因为是客人，她婉拒了飒大君，请他坐在餐厅裡。和哥哥一起站在厨房裡，却有一股奇怪的沉默蔓延──似乎该说些什麽……但该说什麽？在这时候，哥哥忽然冒出一句：

　　「ヒトミ，是你请飒大君今晚来吃饭的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嗯。因为……」

　　哥哥看着她，等她回答，眼睛裡有一种彷彿是期待又彷彿是恐惧的神情。因为、因为什麽？她想不起因为什麽……

　　「不，没什麽。不能让客人等太久，先吃饭吧。」

　　哥哥对她微笑，端了味噌汤离开了厨房。她一怔，连忙端了菜也跟着出去。

　　离开了厨房，哥哥就恢復成平常开朗的模样，问候了飒大君的生活状况，听到飒大君说她的肉丸子和奶奶做的味道很像，让他好高兴时，更和飒大君一搭一唱地称讚她的料理，让她很不好意思──但在和飒大君讨论社团的课题时，她注意到哥哥反常的沉默，和几次停下筷子，彷彿什麽也没在看的目光。

　　虽然她努力地让哥哥参与话题，哥哥也像平常一样笑着回应她，似乎从没分过心，但她忽然觉得，虽然同坐一张餐桌，哥哥的人却离她好远。

　　是因为太累了吗？还是有哪裡……不舒服呢？

　　「啊，这肉丸子真的好好吃！ヒトミ学姊，我可以再要一份吗？」

　　「欸？那个、不好意思，因为在减肥，我买的材料不多，准备的份都吃完了。真的……很抱歉。」

　　「学姊不必道歉啊，是我提出了无理的要求，我吃饱了，谢谢招待！」

　　「招待不周，请多包涵。」

　　「学姊，我最近买了新的点心，是抹茶红豆起司蛋糕哦！现在时间还早，要不要到我的房间去吃呢？当作我给学姊的谢礼。」

　　「啊，飒大君的好意，我很高兴，好久没吃起司蛋糕了，感觉很好吃呢……可是今天因为社课，我还有功课没做完，数学真的太难了……而且现在虽然不晚，吃过饭我就不吃点心了……飒大君已经带来很好吃的配菜了哦？这就是很好的谢礼了。」

　　「这样子吗，好可惜啊……那，学姊，我们下次再一起吃好吃的点心吧。」

　　「好啊。」

　　她看向哥哥──鹰士低着头，专心地挑着鱼刺，像是没在注意他们的对话。察觉到她的目光，便对她微微一笑。

　　明明和平常没有什麽差别，但不知怎地，那笑容令她胸口悄悄地纠结起来，微微的，却无法忽视的抽疼。

（四）鹰士side

　　明明ヒトミ就在身边，这餐饭却吃得异常艰难。平常这个时候，不论是谁，只要开口说话，ヒトミ的目光必然投注在他身上，他可以捕捉她叙述时各种细微的神情，理解她当下的情绪；或在她倾听时的专注裡得到关心和在意，有时甚至专注到忘了吃饭，被她笑着提醒说：哥哥，饭菜都凉了喔；无论饭是ヒトミ做的，或ヒトミ称讚他做的料理，那都是加倍的幸福。在一整天的别离之后，用餐时间是必然的相聚，况且ヒトミ吃东西满足愉快的表情永远都这麽可爱，所以他总是特别珍惜这样的时光。但今天，他看着飒大和ヒトミ热烈地聊着天，聊的是他无法加入的社团与学校生活（显然是这两天他不在家时发生的事），儘管同坐一桌，但他明显是多出来、不该存在的那一个。

　　的确是啊。如果不是他拚了命提早回来，ヒトミ邀请飒大来家裡吃饭，不就是答应了要和飒大单独相处吗？自己之前在胡思乱想什麽呢？居然以为……

　　那些……都只是ヒトミ作为妹妹，对「哥哥」的关心罢了。

　　而他本来……就是「哥哥」啊。

　　鹰士在心裡对自己苦笑。

　　很容易就看得出来飒大对ヒトミ的好感，但ヒトミ呢？或许ヒトミ还没有自觉（她对这些向来不敏锐），但……是有机会和可能的。

　　这样子……也好。趁现在清醒，他至少还能一直当一个好哥哥，不至于做错什麽，让ヒトミ苦恼，还破坏ヒトミ心中对他的感情和印象。

　　只要她幸福就好了。

　　「……哥哥，你说是吗？」

　　「啊──是啊。」

　　「可是学姊……」

　　话题似乎转到了肉丸子的製作，ヒトミ叙述过程裡的细节，接着和飒大讨论料理鱼的方法，但有了分歧，ヒトミ向他寻求认同，投来关心的眼神，但很快又被飒大的话语拉走了注意力。

　　是怕他被冷落吧。ヒトミ就是这麽温柔。

　　其实啊，不用在意哥哥的感受，也没有关係的。

　　他露出笑容，机械地吃饭，适时加入几句话，好让自己不必意识到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纠结起来的痛楚。

　　他毕竟在场──虽然是不速之「主」，但还是要好好当个主人，可不能让邀请客人来的ヒトミ为难了。

　　「……学姊，我最近买了新的点心，是抹茶红豆起司蛋糕哦！现在时间还早，要不要到我的房间去吃呢？当作我给学姊的谢礼。」

　　再怎麽想装作没听见，他还是无法不去注意他们说了什麽，只要是事关ヒトミ的……原本还能自嘲，但听到这段邀请，他却不自觉地僵住了。

　　如果去了，接下来，他应该就有足够的时间做心理准备，用「哥哥」的身份向ヒトミ确认他们的进度和关係，他可以拿捏分寸，只把关心、担忧的那一面表现出来，就和以往一样，不让ヒトミ感到为难；但私心裡，他不希望她答应……毕竟接下来要独自待在这个没有ヒトミ的屋子，想像她和飒大聊天说笑的亲密和进展……实在太过寂寞了。

　　但他没有资格说什麽。鹰士紧握筷子，低头专心地挑出鱼刺。那是ヒトミ自己要决定的事……是他的手不能碰触的地方。

　　「啊，飒大君的好意，我很高兴，好久没吃起司蛋糕了，感觉很好吃呢……可是今天因为社课，我还有功课没做完，数学真的太难了……而且现在虽然不晚，吃过饭我就不吃点心了……飒大君已经带来很好吃的配菜了哦？这就是很好的谢礼了。」

　　鹰士睁开眼，正好看见ヒトミ充满歉意的笑容，和飒大略带失望的表情。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内心刚经历过一场短暂的风暴，却又因为ヒトミ的话消弭于无形。

　　他吐了一口气，低头看着挑出刺的鱼肉，忍不住又苦笑了。

　　终于到了结束的时间，他站在后面，看着飒大絮絮叨叨地再一次讚美ヒトミ的手艺，说着「希望下次有机会还能来叨扰」的时候，他口头上漫应着「粗茶澹饭不成敬意」，忽然想到接下来要和ヒトミ独处了。因此，当ヒトミ把飒大送出门后，他便转身打算先回房间。今天早点睡吧……不管是什麽，他今晚都还没办法好好接受。

　　但才走了几步，ヒトミ的脚步声就咚咚地追了上来，他的手臂随即被拉住了，手指的触感和温度隔着布料传递过来──这样日常细微的接触总会让鹰士悸动，像宝物般珍惜着──紧接着，ヒトミ的手就抚上了他的额头。

　　「ヒ、ヒトミ？」他有些结巴，看着她专注地测着，然后抬头看他：「没有发烧啊……哥哥，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？」

　　他别开视线，心漏跳了一拍。「欸？为什麽……这麽问？」

　　「……刚刚吃饭的时候，哥哥你都没怎麽说话。」

　　「啊啊──因为赶着把教授交代的事做完，所以有点累了。」而且在那种场合，他不说话比较好，不是吗？

　　至少他不能变成让ヒトミ厌烦的哥哥。

　　「真的吗？只是累了吗？可是你也吃得很少呢……是不是胃不舒服？要帮你拿胃药吗？」

　　他抬头。这是今晚飒大出现以来，他第一次直视ヒトミ的眼睛，那裡面溢满了关心、担忧和困惑。平常这样他就很高兴、非常高兴了，真的……

　　「不、不用哦。谢谢你，ヒトミ，不过哥哥没事，只是……有点累而已。」

　　「这、这样吗？那哥哥还是去休息吧，要先帮你放洗澡……哥、哥哥？」

　　但是今晚这样，远远不够啊──心裡这样想的时候，他已经在ヒトミ转身时，张臂抱住她的肩膀，把头靠上──她现在纤细了许多，这个突来的动作让她晃了一下，但很快就维持平衡，疑惑而担忧的声音响起：「哥哥？你真的没事吗？不舒服的话，还是陪你去医院吧？」

　　「不要。」

　　「那……至少给若月老师看看？」

　　「不要……只要这样子……一下，就好。」

　　她困扰的笑了：「哥哥，我可不会治病哦。」

　　「就让哥哥靠一下，好吗？」

　　「哥哥真是的……像小孩子一样。」

　　是啊，今晚就好……让哥哥当一下小孩子。

　　明天，就会还你原来的哥哥的。

　　「哥哥……谢谢你。」

　　「欸？哥哥没做什麽值得你道谢的事哦。」

　　「你应该很累了，也觉得不舒服，还陪我招待客人……谢谢你。」

　　「说那什麽话，这是哥哥应该做的吧。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　　这样，也没什麽不好，不是吗？只要他还没做傻事，就可以拥有属于「哥哥」的关怀，这就已经是他所能得到，最珍贵的宝物了。

　　而且，对你怀抱着这样不该有的感情，没办法做你最好的哥哥……还这样一直包容着我，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。

　　心裡这样想着，一边汲取她的温柔，闭上眼睛。

　　「……哥哥，你可以诚实地告诉我吗？」

　　「什麽？」

　　「今晚的……肉丸子，是不是做得不好吃？」

　　他微微一僵，闭上眼睛，努力调整自己的语调：

　　「飒大……不是很喜欢吗？你的料理是没有问题的哦，哥哥可以保证。」

　　「所以你今天没吃完……真的只是因为太累的关係……吗？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ヒトミ似乎不安地缩了缩脖子。

　　「因为……以前我刚学作菜的时候，就算我把菜都煮焦了，哥哥还是会说『好吃』然后全都吃下去，所以……」

　　为什麽……要这麽在意他的感觉？

　　不不，她担心的是他说「好吃」只是为了鼓励她吧？飒大是客人，就算不满意也不会直说的。

　　不要胡乱增加希望。她只是……想要他的真实感想，确认给飒大一个好印象罢了。

　　他要好好地、做一个好哥哥。

　　「是真的好吃，哥哥可以确信，无论是谁，都不会在这点对你说谎的。只是……哥哥可能太累了，没有什麽胃口，只吃得下南瓜，所以……」

　　「我了解了……」

　　虽然这麽说，却能感觉到她无法释然。还是会担心吧？如果是做给有好感、甚至已经……喜欢的人吃的话，确实是很难释然的。

　　就像他每次做饭给ヒトミ吃，都希望她真心地、开心地说「好吃」一样。

　　可是啊，不必担心的，ヒトミ。不管是谁，只要跟你相处久了，有用心地观察你、了解你，一定都会喜欢你。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。

　　所以，可以原谅哥哥，现在只能做到这样吧？

　　「那个，哥哥，明天不是还要去爸爸的公司帮忙吗？如果你累了，就多睡一会儿，早饭和便当让我来做吧。」

　　「好啊。麻烦你了。」

　　「嗯……哥哥，你还没好吗？你……好重呢。」

　　「再一下……再一下就好。」

　　「……真是的。」

　　虽然这麽说着，ヒトミ还是极力维持平衡。其实她只要走一步，或挣扎一下，多   ***下载/download/otomedream/ダウンロード***   一声，就可以摆脱他的……她却没有这麽做。

　　虽然下了决心，但面对她给予的体贴和关心，他总是如此渴求。

　　ヒトミ……一直这样……纵容我的话，哥哥会没办法放开你的哦？

　　心底最真实的声音浮现，知道她看不见，鹰士的脸上毫无掩饰地露出了苦笑。

　　第二天，虽然整夜睡着的时间不长，鹰士仍比闹钟预定早起，盥洗之后，调整好自己的表情，然后走到饭厅。正当他要向妹妹道早时，却先看到餐桌上还未閤上的便当。

　　……肉丸子。

　　「啊，这肉丸子真的好好吃！ヒトミ学姊，我可以再要一份吗？」

　　「欸？那个、不好意思，因为在减肥，我买的材料不多，准备的份都吃完了。真的……很抱歉。」

　　他确信，昨晚之后，ヒトミ并没有再出门。

　　那麽……为什麽？难道说……

　　就他过去对ヒトミ的了解，这是最可能的解释了。如果、如果就同他所想的一样……

　　蔓延了整夜的失落和孤寂忽然消失无踪，化为激烈的情绪堵在胸口，令他几乎失语了。

　　「哥哥？早安。怎麽不多睡一会？」

　　穿着围裙的ヒトミ，轻巧地从厨房端着土司过来，一边笑着道早。顺着他的视线发现到那些便当，便迅速移开了目光，却被他捕捉住了：「ヒトミ？」

　　「……是。」

　　「这些……肉丸子……」

　　「啊、嗯……就今天的……便当菜嘛。」

　　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更加证明他的猜测。心裡快乐得像是开满了花，他却力持镇定：「可是你不是对飒大说……没有了吗？」

　　「我、我没有说谎哦！昨晚吃的那个真的没有了。不过还有一些……我本来就打算今天早上……用虾仁和豆腐做新口味的……」

　　那天看电视的閒聊从记忆裡浮现，她也……一直记在心裡面……吗？

　　「ヒトミ！你真是太可爱了！」

　　「呀！哥、哥哥，你怎麽又……」

　　好高兴、好高兴、太高兴了。他克制不了自己。

　　「谢谢你！你是世界第一的妹妹，哥哥真──是──太幸福了！」

　　「太夸张了……只是肉丸子而已……哥哥、好重……」

　　「啊，抱歉。」

　　他连忙放开妹妹的肩膀，她吐口气，有点不高兴似的斜睨着他，微微翘起嘴──他知道这是她掩饰害羞的表情。「真是的……哥哥，你的心情变好了吗？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「你从昨天回来就……怪怪的。哥哥，你不喜欢……我邀公寓的房客来吃饭……吗？」

　　他的心一跳。

　　「你怎麽会……这麽想？」

　　「我本来也以为没什麽，因为……以前我邀过透君，也跟哥哥一起开过欢迎会，还和大家一起去过祭典、赏过枫，哥哥都没有反对，还主动提议，不是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昨天一起回家的时候，飒大君说他常常一个人吃饭，我就想，哥哥不在，照顾这裡的房客就是我的责任，他说想念奶奶做的肉丸子，刚好我有多做，所以我……以为这样是很平常的……」

　　是这样吗？只是这样而已吗？不是他以为的……对飒大有特别的……好感？

　　「要请吃饭是没问题的，不过你是女孩子，单独约异(xing)到家裡吃饭，会给对方一些……不一样的联想。」

　　「不一样？可是，不就跟中午，我和透君、优和梨惠吃饭一样吗？」

　　「那和一群人吃饭是不同的。就类似……告诉对方，我们可以比跟朋友……再要好一些。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　　鹰士谨慎地斟酌用词，盯着ヒトミ脸上思索的神情，心中的不安消散一空。

　　是……真的吧……她对飒大，没有别的意思。对她来说，那只是跟梨惠、优、透一起吃饭一样的事，或许还包括了身为「公寓管理员妹妹」的责任感。
　　
　　那……跟哥哥……跟……「我」呢？

　　「不过，我跟飒大君都跟以前没什麽两样啊？所以一起吃饭，应该不会有什麽联想吧。」

　　「ヒトミ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……」

　　「是哥哥太会担心了啦。」她瞅了他一眼，笑道：「我把培根和蛋端过来，哥哥就可以先开动囉。我还有一题数学没有解出来，等一下再……」

　　「ヒトミ，」

　　「是？」她转头，看到他认真的表情，连身体都转了过来。

　　「可以跟我一起吃饭吗？一个人吃饭，很寂寞呢。」

　　出乎他意料的，静寂随着他话语的消失降临了，ヒトミ睁大了眼睛，和他四目相对──然后逃开了他的目光──「哥哥，在说什麽啦……」

　　「可是，哥哥不喜欢一个人吃饭……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ヒトミ？」

　　「啊──真是的！那等一下哥哥要负责教我，在出门前把那题数学解出来！」

　　「没问题，哥哥一定会把你教成数学高手！」

　　「哥哥又在夸张了，那根本不可能吧……」

　　刚才，ヒトミ脸上流露的神情……让他原本几乎死寂的心，又疯狂跳动起来。

　　是害羞吗？对他……对他这个「哥哥」。

　　他可以怀抱希望吧？之前的那一些小小的、他无比珍惜的点点滴滴并不是妄想，是吗？

　　「今天早上要吃多一点，才有体力哟，哥哥。」

　　「没问题！哥哥现在很饿，中午的便当都吃光也没问题！」

　　「……我没有时间再作便当了……吃光的话，中午就没有了。」

　　「这、这样啊……该怎麽办呢？好困扰啊……」

　　今天的便当……未来，他可以期待吧？

　　不必改变习惯，这样有ヒトミ一直在身边的、幸福的日常。

（五）ヒトミside

　　「哥哥，今天做的肉丸子好吃吗？」

　　「嗯，好吃！ヒトミ做的料理，当然是最好吃的！」

　　「很久没做了呢……上一次，哥哥还记得是什麽时候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一起吃过晚饭，洗好了碗，和以往一样靠着哥哥在客厅看电视，樱川ヒトミ忽然想到了什麽，抬头笑问，看到哥哥的表情从思索变成僵硬后，噗嗤一笑。

　　「那时候你以为……肉丸子是为飒大君做的吧。」

　　「欸？」

　　「……所以才没吃完。」

　　听着哥哥吐了口气，对她充满歉意地笑了：

　　「ヒトミ……你到现在还很介意吗？」

　　「很介意哦，因为那是第一次，也是……唯一一次嘛。」

　　「以后我都会吃完的！只是那一次、那一次……」

　　「我知道，因为哥哥……独佔欲很强嘛……跟我一样。」

　　「ヒトミ……」

　　「以前也被人说过多管閒事，但我知道即使是好意，别人也有权选择不接受，会被拒绝是很自然的。只有那一次，光想到哥哥想过『没办法接受这个』，就算后来明白是哥哥误会了，即使现在还是会觉得很难受……呢。」

　　「……谢谢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「那个肉丸子是为哥哥做的……谢谢你。」谢谢你选择了我。

　　「……真是的。」那应该是我要说的吧，「哥哥，你这个『只要我幸福就好』的坏习惯，要改掉哦。」

　　「……嗯。」

　　她苦笑，知道哥哥这样的习惯，没有那麽容易改变。

　　但那没什麽关係。因为，那就是哥哥的一部分啊。

　　她会努力，让哥哥也觉得幸福的。

　　『感情就跟……生命一样，要发现了价值，才会突显它的存在。』

　　神城学长的话忽然窜进她的脑海。是因为发现了价值，才察觉了感情，还是察觉了感情，才因为感情的价值而加倍珍惜？

　　那时候想不通、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困惑，现在回忆起来，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了。

　　只要是跟哥哥有关的，无论是感情，还是价值，在她心中都有着独一无二、无可取代的地位。

　　「明天，好期待看到神城学长呢……」

　　「是啊，他的病已经治好，真是太好了。」

　　改变习惯的思维，能够发现这份感情，确认在心中的价值，太好了。

　　两人相对微笑，读出彼此眼睛裡的话语，逐渐靠近。

　　她闭上眼，毫无保留地抱住眼前这个最喜欢的人。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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